秋冬季节的到来可能使得新冠病毒在环境中存活的时间变长，加大了传染风险。仅仅7天，本轮疫情已波及陕西、宁夏、内蒙古、北京等11省区市，而北京本轮疫情已波及昌平区、丰台区、海淀区三区。

这次的疫情传播链大多都与旅游团直接或者间接关联，同时传染的源头又有可能与境外输入的联系较大。

10月25日，北京市新冠疫情防控工作第247场新闻发布会上宣布了最新防控策略，主要包括最大限度减少出京活动，在京人员非必要不出京；继续坚持涉疫地区人员限制返京政策；所有进京人员严格查验“北京健康宝”等。

疫情接二连三，单纯的接种疫苗很难“防感染”了，有什么方式可以遏制新冠的传播吗？

科学家发现，给新冠康复者接种疫苗会得到更强的免疫应答——这些人体内激起的抗体水平会远高于单纯注射两针疫苗带来的免疫应答。

这种免疫形式被称为是超级免疫（super-immunity）或是混合免疫（hybrid immunity）。能否通过某种手段唤起普通人的混合免疫成了关注的焦点。

混合免疫强在哪？

近期发表在nature的一项研究发现，混合免疫者的血清比单纯接种疫苗者的血清能赋予人体更高效广谱的保护作用，它们在体外能更好地中和新冠突变株和其他冠状病毒毒株。

不仅如此，新冠康复后接种疫苗者再次感染新冠的概率也较低。一项来自卡塔尔的研究表明，新冠感染恢复后的辉瑞mRNA疫苗接种者比没有感染史的单纯mRNA疫苗接种者检测出COVID-19阳性的可能性更低。里约热内卢的病毒学家Gonzalo Bello Bentancor认为，混合免疫也可能是整个南美洲病例数下降的原因。

那么，混合免疫与单纯疫苗接种产生的免疫力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差异呢？

我们首先要清楚抗原进入人体会引发的反应。

机体对新冠抗原进行识别后就会启动一系列免疫应答，包括激活初始B细胞。接着，初始B细胞能以较低的体细胞高频突变率快速分化为寿命较短的浆细胞（能产生抗体的细胞，SL PC）和记忆性B细胞，或者进入次级淋巴器官的生发中心，在那里经历多轮体细胞高频突变和亲和力成熟，从而产生寿命较长的浆细胞和记忆性B细胞。这些分泌抗体的浆细胞和记忆性B细胞可以进入血液，在那里它们会帮助抵抗病毒感染并防止再次感染。

在病毒感染一段时间后，中和抗体水平会不断下降，这是由于产生抗体的浆细胞在减少，这时候机体中和抗体的主要来源成了记忆性B细胞。感染后6个月，记忆性B细胞还能持续存在和生长，并且也有好的能力去应对再次感染。

自然感染和疫苗接种将抗原暴露给免疫系统的方式是不同的，主要体现在抗原接触途径不同：呼吸道感染vs肌内注射；抗原存在时间不同：数周vs接种后几天。虽然疫苗接种也能产生类似的免疫应答，但两种方式激起的抗体以及记忆性B细胞水平是有差异。诸多研究证实了这一点。

美国洛克菲勒大学Nussenzweig的团队比较康复者和接种疫苗者免疫反应的差异，发现两者都有记忆B细胞的产生，从而使抗体变得更加有效。不过感染后康复者的抗体水平更高。

另外有一项研究发现，与mRNA疫苗接种相比，自然感染会导致机体形成一个较大抗体“池”，通过靶向冠状病毒刺突蛋白（抗原）的不同区域从而更均匀地识别不同的新冠突变体。研究人员还发现，与只是接种过疫苗的人相比，具有混合免疫的人产生的抗体水平持续较高，时间长达7个月。由哈佛医学院的免疫学家Duane Wesemann领导的团队报告说，具有混合免疫的人的抗体水平也更加稳定。

科学家对一年前感染新冠的康复者进行研究，发现自然感染后产生的B细胞会在感染后一年内都持续存在，其产生抗体的中和效力和广度会有所增强，对突变株会有较好的抑制能力；而由单纯由疫苗接种后获得的B细胞及其产生的抗体则会在接种后的数周内停止变化，对突变株的抑制能力较差。

以上的这些也许能解释为何混合免疫会强于单纯的疫苗接种。

当然，也有专家对这些结论存在异议，许多关于混合免疫的研究并没有长期追踪那些没有感染经历的疫苗接受者，这些没有感染经历的疫苗接受者，他们的B细胞可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另外的疫苗接种而产生更具有效力和广度的抗体。也许，稳定的记忆B细胞“池”可能需要花费数月时间才能建立并逐渐成熟。

普通人如何获得混合免疫？

毋庸置疑，通过自然感染来获得免疫是绝对行不通的，并不是所有人都能从新冠感染中康复过来，真的像一些国家一样通过感染来获得群体免疫是也是对民众极其不负责任的表现。那么普通人要如何获得混合免疫呢？

有专家认为第三剂疫苗接种可能会让没有被感染的人获得混合免疫的好处，他们发现单纯疫苗接种者的记忆性B细胞也可以识别新冠Beta和Delta毒株，只不过在数量上可能少于混合免疫的人群。只要通过增加抗体库的容量，总能找到能有效中和突变株的中和抗体。

此外，延长疫苗接种之间的时间间隔也可以模仿混合免疫一些方面的特点。发表在Lancet上的研究发现，在疫苗接种后28天后，那些具有较长疫苗接种时间间隔的人群（间隔44-45周）的中和抗体滴度会高于较短疫苗接种时间的人群（间隔8-12周或者15-25周）。

不同疫苗的混合接种，也许也能达到混合免疫的一些水平。有研究表明不同种类的疫苗混合接种，可以激起更强的免疫反应。

他们的研究发现，先接种腺病毒载体疫苗再接种mRNA疫苗比单纯接种腺病毒疫苗能激起更强大的免疫应答；此外，混合接种者的抗体对于几种新冠突变株的中和活性也优于只是接种腺病毒疫苗的接种者。

总而言之，目前很多的研究都是为了让广大民众获取更高效和广谱的抗新冠病毒免疫，以抵御各种新冠突变株可能的攻击。关于混合免疫，也许目前还有很多问题并未解决，但也许在未来不远处的有某一天，就会有科学家开发出效果优于混合免疫的疫苗。